照片1--母亲哥哥二姐三姐和小五(光头者)
照片2--母亲是天生的卷发。
照片3--三姐和小五(右)在内蒙兵团。
快乐童年
儿时,我上的是文化厅幼儿园,孩子们都是文化厅、文联和豫剧院,话剧团,京剧团,歌舞团等单位的子女。孩子们来自艺术之家,各个身手不凡,经常自编自演文艺节目。节目丰富多彩,有舞蹈,京剧,豫剧,还有曲艺。每年的六﹒一演出,很是隆重,幼儿园会邀请家长来观看。到了演出的日子,幼儿园里锣鼓齐鸣,彩旗飘扬,明星荟瘁,大腕云集。小朋友的演出,往往能赢得艺术家们热烈的掌声,那场面,端的好酷!
读小学,是在实验小学。学校位于市区边缘,紧挨着苗圃,苗圃过去就是庄稼地了。课余我们住校生经常在苗圃里嬉戏,偷摘树上的果子。
我们的校园很大,有很多树,樱花和桃树还能开出美丽的花朵,引得蜂啊,蝶啊,鸟啊都来凑热闹。在这花团锦簇的校园中,我们幸福快乐的成长。
我是个爱玩儿且会玩儿的孩子:爬树、跳绳儿、跳皮筋儿、打秋千、踢毽子、推铁环儿……样样精通。在学校还参加了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:合唱团、美术组、手旗队、气枪队和乒乓球队。虽然我的学习成绩算不上出类拔萃,但是从小就有很强的进取心和表现欲。
没有书读的日子
66年,我正在读小学五年级。父亲的单位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,被称为“庙小妖风大,池浅王八多”的“裴多菲俱乐部”,彻底被“砸烂”了!52人的单位,揪出的“走资派”、“黑帮”有13人之多!家属院里经常有一群一伙的造反派和红卫兵来抄家,我父母多年精心收藏的大量中外书籍被洗劫一空,那些珍贵的唱片,当场就被摔在地上,砸的粉身碎骨了。
家属院里的孩子在文革时也像大人一样分成了两派。互相吵架时都会把对方的父母捎上。有个小孩的父亲写的第一人称的小说里有一些爱情的描写,作品中的“我”每次看到他的意中人总想去亲吻她。孩子们认定那个“我”就是那个小孩他爸爸,吵架时就骂他“你爸爸是大流氓,还想亲人家女孩呢,不要脸!”对方当然以牙还牙“你爸爸是反革命,比流氓还坏!”现在想起觉得真好笑!
没有书读的日子,我疯狂地迷上了跳芭蕾和唱京剧。我的梦想是上北京舞蹈学校,成为中国的乌兰诺娃,穿上红舞鞋在家里蹦达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。一直折腾到68年“复课闹革命”时,我们这一届六年级一天都没上的小学生,稀里糊涂的进了初中。那时,初中改为两年制,课程也进行了调整:只有毛泽东思想、语文、数学、工业基础知识、农业基础知识。外语、化学、物理、生物、地理、历史,统统都没有。语文唯一的一篇古文是《愚公移山》。
学校里,因为受“读书无用”思潮的影响,上课时没有人认真听讲。有的课,比如数学,和小学学的接不上茬儿,根本听不懂,就更没兴趣学习了。身为黑五类“狗崽子”,我的命运注定也是下乡。
现在,想起父亲母亲,我都十分内疚。因为年轻时不懂事,伤害了最爱我的人--母亲。
母亲长的不是太漂亮,但气质优雅,风度极佳。部队文工团员出身的母亲是天生的卷发,为此,文革中母亲总是把头发紧紧的编成辫子盘起来。
我11岁赶上文革,还没学会爱呢,先学会的是恨:恨自己为什么没生在贫下中农家;恨同学为什么跟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地主爷爷、地主姥爷的孩子过不去;恨母亲为什么跟同学的妈妈不一样--像个资产阶级大小姐似的。母亲的优雅,斯文,甚至连母亲的卷发,我也恨:太不革命,太丢我的脸了。母亲单位和我们学校相邻,在路上遇见母亲的几率很大。每次碰到母亲,我都躲起来,等母亲过去再走,或者干脆假装不认识母亲。
现在想起这些往事,怎不叫我撕心裂肺的痛啊!
70年初中毕业,我和三姐去了内蒙兵团。至此,我们家七口人全部离开城市,天各一方,成了上山下乡专业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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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小五
编辑:
刘延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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